对已经出版过《一寸河山一寸血》《战神粟裕》《彭大将军》《谋帅刘伯承》等多部畅销作品的军事纪实文学作家关河五十州而言,晚清乱世和风云湘军,是很难忽略的创作题材。其最新出版的军事历史小说《乱世湘军》,沿着湘军从雏形到正式组建及至发展壮大的时间脉络,通过一系列著名的战役,详尽再现了湘军波澜壮阔的历史始末以及一个个热血将领的生动形象。
说起湘军,人们自然会想到曾国藩。其实,湘军最早是500人组成的楚国勇士,历史上称之为“楚勇”,而带领“楚勇”作战的是湖南新宁人江忠源。江忠源出身举人,但却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带领“楚勇”在蓑衣渡一战中,以少胜多,不仅遏制了太平军发展的势头,更是重创冯云山,后者因此战伤重而亡,从而立下保全长沙的首功。此后,曾国藩在“楚勇”的基础上创建湘军,很多地方也都是以“楚勇”为模板,而且非常重视对于军队的训练。所以,湘军在一开始就打上了“读书人”的烙印,在队伍组建和训练上别具一格。注重“训练”,“训”就是思想建设,“练”才是实操演练。湘军将领中很多也是读书人出身,曾国藩自不用说,罗泽南、胡林翼都是儒生,即便带兵打仗,也还要在军营中读书。
这种儒生带兵的底色,是湘军所特有的,它保证了湘军在作战中的纪律性,很少出现临终脱逃的现象。另一方面,这种书生带兵打仗的特点,也使整个湘军上下弥漫着一种舍生取义的整体氛围,很少有败不相救的情况发生。大家似乎是在集体实施着某种信念,而非简单的两军对垒、攻城拔寨。这在一个军队的建设中是非常宝贵的内在实力。某种程度上,湘军的将领是在每一场艰苦的战役中,践行着他们的政治理想和价值观。正是因为带兵打仗的多是儒生,湘军在曾国藩的带领下,才能屡败屡战,因为他们对家国承担着一份责任,对自我也有明确的抱负。在书中,作者浓墨重彩地将湘军刻画为书生带兵打仗的典范。
并不是所有的书生都能领兵作战,湘军之所以能够成为湘军,自然离不开那些具有传奇色彩的湘军将领。在《乱世湘军》一书中,作者塑造了一个湘军将领的群像,他们站在历史的硝烟中,却依然气场强大、个性鲜明,仿佛就立在眼前,纵横叱咤。每一个将领的登场,都伴随着一场鏖战的烽烟,尽管都是骁勇,然而他们的作战策略与行事风格又都各不相同:江忠源,文武双全,有谋略又有孤勇,曾提出“分防不如合剿,远堵不如进攻”的作战策略;罗泽南,善于观察地形,常常“结硬寨,打死仗”,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而李续宾作为罗泽南的弟子,智勇双全,在围困武昌城时,有远见地预建后壕,有效阻止了太平军的攻势,显示了他的战略眼光。而在攻克九江的关键性战役中,李续宾采取先攻湖口、梅家洲,孤立九江的策略,一举拿下林启荣坚守四年的九江,功居第一;胡林翼作为平乱专家,常年研读历史,坚持“不攻坚,打援军”的作战思路,往往能以坚韧取胜;毕金科是“长胜营”统领,骁勇绝伦,言出必行,单枪匹马穿敌营,震慑力极强。多隆阿是天生的将才,有谋略,善用奇兵,还有料敌之能,是湘军马队的主力干将。
湘军将领的传奇,正是湘军留下的传奇。湘军将领的这些形象的塑造,一并也实现了对于湘军形象的打造。
此外,《乱世湘军》讲述湘军的始末,其实也就是湘军与太平军作战的全程实录,因为湘军创建之初,就是因为太平军要大举进攻,威胁了清廷的统治。曾国藩临危受命,开始在湖南老家募勇练兵,还没充分做好准备,就因为战争局势,匆匆把湘军送到了前线。湘军整个的成长就是在战场上通过一场一场的战役逐步完成的,每一步都付出巨大代价。关河五十州在书中着重描绘的几场战役,如蓑衣渡之战、田家镇战役、九江湖口战役、三河集战役、安庆战役以及天京攻坚战,这些战役都堪称艰苦卓绝,也都无一例外血流成河。
面对战争,不只有客观的描述,还有无尽的悲叹。正是秉持这样客观的立场,作品越是对于战争的细部给予详细的描述,越是在提示读者战争的残酷。重拾这一段湘军的历史,其目的正是为了避免战争,我们今天的和平里有昨日的牺牲。
编辑:李平平
统筹:汪东伟
编审:干江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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